【楼诚】图灵测试（16）
（16）
明楼打了个电话之后就来到了王天风家。
王天风没泡茶，也没煮咖啡，随便找了个杯子倒了杯水待客。
明楼就坐在王天风家的沙发上，一手端着杯子喝水，一手薅着王天风的猫顺毛。
“这就是你用阿诚的边角料做的生化猫？”明楼喝够了水，放下杯子，两只手抱着猫，举起来仔仔细细地观察。
这是一只黄白相间的大花猫，油光水滑，肥胖柔软。
“对，人类的理想宠物。既能撸猫，又不用铲屎，还不会生病。最重要的，是不会死。”王天风说，“哎对了，哪天你有空给我家二胖设计一套性格程序吧，别太聪明也别太傻，别太粘人也别不搭理我。”
明楼没搭理他，把猫放在地上，清了清嗓子，说：“我来是跟你说说阿诚的事。”
王天风趁机捞起花猫抱到怀里，一边胡噜一边漫不经心的问：“阿诚？他怎么了？又哪里坏了？”
“不是，没坏，是关于阿诚未来的商用租赁和工作安排，我想把他收到我们团队来。哦对了——”明楼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事，靠在沙发上坐端正，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，看着王天风说，“你们生化组给阿诚安装的生殖系统非常完美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王天风呆住了，手里的动作也僵掉，二胖趁机跳到地上跑走了。“你，你，你不会……吧？”
明楼点了点头。
王天风嚯的一下站了起来，憋了半天，又绕着客厅转了两圈，最后说：“阿诚的内部进入异物很容易损坏的！异物残留对机体的损耗就更大！”
“没有异物进入，更没有残留！”明楼也嚯的一下站起来。
呃，气氛突然变得好尴尬……
明楼很大声地干咳了一声，说：“我的计划是这样的。现在我手里有JT3%的股份，你有4%。人工只能生化机器人项目开始之前承诺给我们的股权奖励分别是2.5%和1.5%，这样我们俩在得到配股激励之后，总的股份就是11%，这是一个很大的比重。我打算在股东会上提一个议案，要求让咱们两个人的团队负责阿诚未来的商用计划，你觉得胜算有多少？”
“我觉得有戏，但是议案怎么提，股东会之前要不要提前做一些工作，要计划好。”王天风说，“我们可以去找找传媒新闻部的黎叔，还有医用器械部的老苏，他们两个的股份加起来有7%，跟我们合在一起有18%了。他们两个人跟我们关系这么好，多做一些工作，应该可以获得他们的支持，胜算能增加不少。”
“那我现在就回去开始做准备。” 明楼点点头，又忽然笑起来，“疯子，难得你这次跟我意见这么一致。”
“从阿诚醒来的那天开始，我就知道，你早晚会把他当作真人，只不过没想到是用这种方式。”王天风拍了拍明楼的肩膀，“好好待他。毕竟他是我儿子。”
这一会明楼没有再反驳，他点点头，说：“我会的。谢谢。”
明楼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明诚正在收拾行李，已经整理出一个小小的箱子。
“你收拾这些干什么？离家出走？”
“大哥你真幽默。”
“谢谢夸奖。”明楼翻了翻明诚的小箱子，里面有一些简单的衣服，清洁剂，保养油，几本书，绘画用具，还有三样明楼的东西——一支钢笔，一枚领带夹，一方口袋巾。
明诚解释说：“我记得计划书上写着，我正式进入太空执行任务之前，要经过一个月的特别训练。所以先把东西收拾一下。”
明楼皱皱眉头，握着明诚的胳膊把他圈到怀里，暧昧地靠近他耳朵边吐着气：“就这么急着离开我？”
明诚也不躲，眼睛亮亮地看着他：“我是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，马上就要离开大哥了，要好好珍惜这几天。”
过后的几天，明诚也确实如他所说，珍惜着在明楼身边的时间，他们像一对刚刚陷入热恋却要面临分别的情侣——本质上也确实如此——尽可能地黏在一起。如果不是有股东会的工作要尽快联络，明楼很想把自己攒着的年假全都休掉，带明诚去各处游玩。现在，既然明楼走不开，明诚就每天跟着他到公司去，哪怕只是为他泡一杯咖啡，整理一下资料，只要能陪在明楼身边，怎样都好。
明楼把明台赶回了本家去过暑假，还停掉了家里面负责打扫卫生的机器人，因为明诚说“这些机器人就像是自己的同类，摆在客厅里，做爱的时候感觉像是被自己的娘家人盯着”。
“小阿诚不好意思了。”明楼笑眯眯地说。
赠送股份和股东会的事还没有什么进展，明诚到航天局基地接受特训的安排倒是很快定了下来。留给他们腻在一起的时间不多，两天以后，明诚就要被送到基地，接受宇宙空间模拟环境下的培训和测试，时间是四个星期。培训的过程中，航天局的工作人员会记录下明诚的各种反应，适当地根据环境来关闭明诚身上的一些与人类太相似的系统。
看了看航天局的邮件里写的注意事项，明诚叹了口气，说：“什么都不让带，我的行李白收拾了。”
明楼翻了翻那只小箱子，把自己的口袋巾拎出来：“这个可以随身带着，不是金属。”
明诚说了一声好，接过来揣进自己的口袋里。
明楼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下明诚，忽然握起他说的左手腕，说：“这个手环，也要拿下来了。”
明诚摩挲着这只自从戴上就从未摘下来过的手环，说：“大哥，当初你给我戴上这只手环，是为了防止我走脱。现在，我就要到很远的地方去了，到了外太空，是不是你也定位不到我了？”
“不知道，说不定可以呢。只是你不能带着这只手环了。”明楼用手指摁在手环上，咔哒一声，手环打开，从明诚的腕上脱落下来。
“阿诚，把接收器打开一下。”
明诚没有问为什么，闭上眼睛直接打开身体里的程序接收器。明楼点了几下手机，把一个小程序传输到明诚身上。
“好了。”明楼说。
明诚睁开眼睛，用眼神好奇地询问。
明楼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，而是把手环套在自己的手腕上，咔哒，合上。
“刚刚传输给你的就是这个手环的定位程序，这一个月你在地球上，应该可以正常接收信号。”明楼说，“你在哪里我知道，现在，换我带着这个手环，你也可以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了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明诚看看手环又看看明楼，什么也说不出。
“一个月很快，早去早回，注意安全。”
TB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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